返回 2023年01月17日

　　◇张泽森
　　“喝了腊八粥（读音zhu），就把年来数，辞了灶，年来到。”在我们高密东北乡，腊月二十三是小年，是灶王爷上天庭开例会，汇报一年工作的日子，这天的仪式很隆重，是仅次于除夕的节日。
　　这一天，起床后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把“灶马”请出来。所谓“灶马”，就是从集市上买来的一张扑灰年画，有A3纸那么大，画的上半部分是灶王爷和他一左一右的两个夫人，两边印着一副对联“上天言好事，下界保平安”。下半部分印着一张农历表，有24节气和当年的天气旱涝，及各种庄稼的收成情况预测，什么“九龙治水”“花收九分”等，再认真看，会看到在画最上面有一个骑着马的人，这个人画得很小，不仔细看真会忽略。这个骑着马的人就是灶王爷。为了让灶王爷顺利到达天庭，要把骑着马的灶王爷用剪刀剪下来，放到盛着米的罐子里，让马吃得饱饱的，好有力气驮着他老人家顺利到达目的地。这也许就是兵马未动，粮草先行的意思吧。
　　这件事做好后，就把那张画着灶王爷的农历表贴到灶房里，所以有“笑话，笑话，二十三日贴灶马”的顺口溜，至于为什么说是“笑话”，我问了许多老人，他们也不知道原因，只是说上辈人传下来的，我考虑可能就是为了押韵。
　　贴好“灶马”，女人们就开始包饺子，男人们就把香炉擦干净，把黄表纸用刻着铜钱形状的模印印一遍，再一张张对折成千纸鹤形状，准备晚上“祭灶”。灶王爷虽然官职不大，但却是“一家之主”，主管家里的一切事务，县官不如现管，所以，“祭灶”是家中的大事。
　　傍晚时分，饺子出锅，要先在吃饭用的木盘子里放上两碗饺子，放上两双筷子，把黄表纸，香炉连同早上放在米罐里那骑着马的灶王爷放好，家长端着盘子，孩子们用竹竿挑着鞭炮，来到天井中间，面向正南把盘子摆放好，接着烧香、烧纸（包括骑着马的灶王爷），燃放鞭炮，把饺子汤洒一点到地上，嘴里念叨“上天言好事，下界保平安”数遍，最后跪到地上磕头，恭送灶王爷上天。
　　从“祭灶”这天开始，农历大年的序幕正式拉开了。孩子们时不时地在大街上制造鞭炮声，大人们忙着杀鸡宰羊，做馒头蒸年糕，新年就要来了。